北大光华刘晓蕾：比特币风险极高，不适合普通人作为投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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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中国、韩国、印度等国家相继出台各种限制比特币交易的政策。 比特币的价格也经历了“过山车”式的暴涨暴跌，“血雨腥风”从未停歇：

这些事实意味着什么？

比特币是“陷阱”还是“馅饼”？

如何理性看待比特币的收益与风险？

就相关问题，北京大学光华教授刘晓蕾接受了网易研究局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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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比特币是金融陷阱还是一种新的货币发展形态？ 这些加密货币激增是否存在泡沫？

刘晓蕾：货币具有三种属性，交换媒介、记账单位和价值储存。 价值存储以及记账单位需要相对稳定的估值。 包括比特币在内的加密货币价格波动性非常大，一天内涨跌20%的情况并不少见。 因此，加密货币还不具备货币的属性。

当人们通常谈论加密货币时，会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加密货币没有基本面。 国家机构发行的法定货币实际上是与国民经济挂钩的。 比如中华民国的金圆纸币和津巴布韦的货币，在国家经济崩溃后就没有价值了。 因此比特币洗钱为什么查不到，法定货币具有基本价值。

虽然加密货币没有这样的基本面，但它仍然有潜在的需求。 对加密货币的一个重要潜在需求是匿名交易的需要。 除了毒品、枪支、洗钱等非法交易需要匿名外，正常居民的一些生产生活交易也希望匿名。 如果这部分需求不能或不方便用现金满足，加密货币就成为另一种选择。 而这部分需求应该是有相当规模的。

但我们应该看到加密货币的问题。 虽然比特币有2100万枚的上限，但各种加密货币的供应量是无限的。 甚至任何人都可以通过 ICO 推出新的加密货币。 由于加密货币的供应是无限的，即使加密货币确实满足了匿名交易的需求，但比特币也不一定能满足。 这需要更多的假设，比如交易者出于某种原因达成共识选择一种加密货币进行交易。 目前，由于最早出现，比特币确实是大家谈论最多的加密货币，这似乎形成了共识。 但是我们必须看到比特币的很多问题比特币洗钱为什么查不到，比如它的交易速度慢，交易手续费越来越高，还有不断分叉的可能。 此外，加密货币本身的性质应该是去中心化的，而目前，由于几大矿池控制着比特币的大部分算力，这种中心化趋势也是比特币发展的一个潜在问题。 新技术的应用已经提供并可能进一步提供在技术上优于比特币的其他货币。 由于上述与基本面无关的问题，一旦大家的共识转向其他加密货币，现有加密货币的价值极有可能暴跌甚至归零。 因此，尽管存在潜在需求，但加密货币存在巨大风险。

记者：那么央行还有必要发行数字货币吗？

刘晓蕾：去年央行成立了数字货币研究所，积极推动数字货币发行的讨论。 数字货币具有一定的优势，其中之一就是有利于监管。 所有交易记录可追溯。 此外，数字货币使负利率成为可能。 从货币政策的理论分析来看，货币政策是有局限性的。 利率对经济的调节下限为零，不能用负利率来调节经济。 因为一旦实行负利率，人们就可以从银行取钱放在家里，就是零利率。 这也是货币政策的一个难题。 但如果央行实施数字货币，就使得负利率成为可能。 因为公众不能把数字货币拿出来存放在家里。 某种程度上，货币政策变得更加灵活。

但需要注意的是，央行推出的数字货币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有着本质的区别。 央行的数字货币基本上是法币，是中心化的。 可以理解为人民币数字化。 事实上，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目前很流行，中国在无现金方面已经走在世界前列。 可以说，人民币的数字化已经在相当程度上实现了。

央行数字货币不仅不会取代加密货币，反而很可能会增加对加密货币的需求。 想象一个极端的例子，如果央行取消纸币，所有交易都数字化。 数字化意味着有交易记录。 那么本来可以用纸币实现的匿名交易就不复存在了。 所有对匿名交易的需求都需要转移到加密货币上，实际上很可能会增加对加密货币的需求。

因此，即使未来各国中央政府推出数字货币，也不会影响到比特币。 而比特币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层出不穷的其他加密货币。

记者：央行严控比特币后，比特币场外交易迅速扩大。 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中国对比特币的严格管控是对投资者的保护，还是错过了数字货币发展的一场革命？

刘晓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加密货币和监管机构自然是有冲突的。 因为匿名意味着不受监管，而加密货币的重要价值就在于匿名。

加密货币确实对监管提出了很大的挑战，比如逃税、洗钱、摆脱资本管制等等。 大多数国家的央行对比特币的监管都持谨慎态度，但单靠一国之力是没有办法管理好比特币的。 由于比特币的点对点交易特性，可以在互联网上进行跨境流通。 单一国家没有办法禁止比特币，也很难实现对比特币的全面监管。 如果比特币要真正受到监管，那只能是全球性的监管，这需要各国合作，就比特币的监管达成一致。

记者：从投资产品的角度，您如何看待比特币的风险和收益？

刘晓蕾：在任何泡沫破灭之前，都会有人赚钱。 有些人一夜暴富，并不代表这是一种正确的投资方式。 事实上，我了解到有些人在投机加密货币时确实损失了很多钱。 只是网络炒作一般都是抢眼的赚钱例子。 我们应该看到，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不适合普通人作为投资选择。

刘晓蕾，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系主任，金融系、会计系教授。 她获得了博士学位。 美国罗彻斯特大学博士，学术论文多次获得国内外奖项，包括安子杰国际贸易研究奖、西南金融学会最佳博士论文奖、西南金融协会最佳公司金融论文奖等。西方金融协会、亚洲金融协会最佳论文奖等。现任《金融管理》学术期刊副主编。 论文发表于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JPE)、Journal of Finance (JF)、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JFE)、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 (RFS)、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 (JME)等国际顶级学术期刊) 和管理科学 (MS) 等。研究领域为金融市场和公司金融，近年致力于中国问题的研究。 在加入光华之前，刘教授曾在香港科技大学任教并获得终身教职。